天价“保过”盛行 中小考研机构捞偏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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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15日，2017年全国硕士研究生笔试成绩将公布，各家考研机构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“保过”宣传大战，以抢占生源。过去，考研机构通过“押题”的方式来吸引考生报名，泄题事件被整治之后，这几年又纷纷加入“保过”大军。业内认为，名师的缺乏导致机构无法依赖课程内容吸引考生，报考专硕人数增加，但机构后端产业链难延伸，通过线上向三四线市场拓展苦于找不到盈利模式，这些催生了“保过”市场的畸形产物。随着考研培训竞争的加剧，中小考研机构的处境越来越尴尬。
天价“保过班”动辄十万
恶性竞争凸显
近几年，考研培训机构推出天价“保过班”的现象愈演愈烈，考研辅导机构向学生承诺，只要交纳“天价”补课费，就能保证考生复试100%通过，还有的“保过”班保证通过初试（笔试）。有考研培训机构还向考生透露，考生的录取与高校招生办利益相关，可通过“关系”来完成“名额内定”。种种说法吸引大批考生报名。
北京商报记者以考生身份调查考研机构发现，“保过”辅导课程内容包含“网络课+直播课”的基础讲解、随到随学的考研集中营培训以及教师组建8-28人小班授课。海文考研的工作人员沙老师（化名）表示，考生参加这个课程，海文可保证考生笔试通过“国家线”。而到了复试阶段，海文考研承诺提交考生信息，与考生意向导师进行对接。有的导师愿意复试之前先与学生见面，增加了解，而有的导师不愿意见面，这种情况下，机构会与该高校招生办“打点好关系”，确保该考生顺利入学。
海文考研工作人员林老师（化名）表示，还有一种课程选择，就是9月到考前的集训营，授课费用为3.98万元，通过和考生签署协议，保证考生笔试成绩超过国家标准线。如果考生再交纳6.98万元，即可参加复试“特训营”。特训营内容包含复试的相关课程培训，并且承诺海文考研与各大高校的老师有着合作关系，可以抢占“复试名额”。该课程总计花销在10.98万元。
有位参加过2016年研究生考试的考生向北京商报记者透露，他花费6000元报了海文单科英语辅导，这样的辅导课为普通班。参加普通班的考生，机构除了给上大班课之外，不能给考生任何承诺，比如机构遭遇停课等风波，却没有给予考生赔偿。只有付出高额费用的“协议班”同学，才能获得老师悉心教导，他说，“协议班的同学，学习上遇到问题也有老师帮助解决。协议里还承诺，保证考生笔试通过国家线，普通班型的确很没有安全感，这也是身边其他同学签约高昂‘保过班’的重要原因”。
培养名师成本高
行业分化明显
据中国教育在线统计，今年考研报名人数超过170万，北京、河北、辽宁、江苏分别增长6.8%、8.4%、11.7%、11.12%。人数逐年增长，市场越来越大，但对于考研机构来说，竞争却越来越激烈。
文都考研工作人员李老师说，2016年北京有28.9万考生参加研究生考试，但是不能假设所有考生都需要报辅导班来学习。他们当中的多数人还是会自己复习，然后部分同学会考前报一个名师讲解的冲刺班。一个机构如果有10种班型，不是每个班型都能招满人。
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告诉北京商报记者，目前考研机构的竞争都是围绕提高学生的考试科目分数来进行，优质的课程内容的生产者是名师，名师是行业里的稀缺资源。考研机构抢夺这些名师，一个机构里很多班型的考生没有机会听到名师讲课。怎么吸引考生，只能说是机构能押中多少题目，或者保证能上多少分，拥有高校内部资源等，这最能迎合功利的考研需求，慢慢也就成为了考研培训机构自己宣传的核心竞争力。《求学考研》主编刘子岸告诉北京商报记者，培养名师，耗时长、成本高。因此考研机构只能收取天价，走“野路子”。
“考研培训的消费往往是一次性的，大学生往往是毕业那年考一次研究生，以后接着考的机会不大。有的培训机构抓住考生低频参加培训的特点，漫天要价。”未来工场创始人宁柏宇表示。
跨考教育CEO张爱志认为，社会就业压力大，考研、考名校，成了很多考生的诉求，名校和保过就成了考生的两大痛点。在考研行业里面，保过班逐渐分流为两类，一类是高端的个性化辅导，基于教研教学研发服务创新加资源保障通过率是有效的。另一类是以保过为噱头，过度承诺的机构。现在行业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，集中度越来越高，竞争手段越来越高，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行业进化，促进了行业的进步。
专硕人数增加
线上拓展能否挽救中小机构
2017年全国硕士研究生考试，北京市参加人数为28.9万人，其中报考专业型硕士的人数为15.2万，占总比的52.5%。这是历史上首次报考专硕的人数超过学硕。专硕面向就业培养和职业培养，报考人数的增加，顺应了当前国家战略和趋势。这在业内人士看来是考研机构的一次转型，是否可以就培养实践能力为切口，改变考研机构的生存现状？
刘子岸表示，专硕是顺应了当前考研市场的趋势，需要机构对考生进行就业培养和职业培养。然而目前市面上的考研机构当中，还没有能力进行实践型研究的拓展能力。找不到转向实践型研究生考试的培训切口。
据了解，通过线上向三四线城市拓展，有不少机构已经开始尝试。海文考研的韩老师介绍过自己的网络课和直播课程。他说，由于在线课程有局限性，不会单独售卖。只能在报名海文实体课程的时候，才能获赠线上课程。据业内人士透露，一位考研教师录播一节课1000-3000元不等，加上技术、制作、推广等费用，没有一定的销量支撑，很难盈利。
目前市面上的考研培训机构大多开发了自己的在线课程。张爱志表示，目前跨考教育一方面基于在线通用的题库、答疑、专业课线上的一对一，帮助提高考生的测评学习效率。另一方面，通过直播一对一，来保障三四五线城市原来信息不对称缺少名师的学员受众，保障他们享受到名师教学资源。
刘子岸表示，考研机构线上授课，目前来说暂未盈利。其中多数是大型机构在探索方向，还没有找到盈利的方法。目前的考研课程多数免费，如果培训机构在线上开设精品课程的话，很多学生是不买账的，原因是他们的学习方式还是习惯于实体课程，对网课不够信任。 没有学生会拿自己考研来做赌注，先去试试这个课程到底行不行。而且从教师的角度来说，面对面的培训的确比线上有很多优越性，包括接收反馈和完成的授课质量等，这是毋庸置疑的。2016年12月24日，有位考生在知乎上讲了自己上海文网课的体验，“我花了2万元买了海文的一个钻石卡，结果网课给了许多视频，视频里的老师有的纯粹是为了凑时间。海文网课的性价比真的是特别低，低到离谱。”北京商报记者联系该考生，希望了解真实具体情况，未得到回复。
业内人士认为，相比较考研来说，K12阶段的在线教育在三四线城市拓展相对容易。K12课程可以标准化，但是对于考研来说，公共课可以标准化，各个学校的专业课考试内容区别很大，中小考研机构能否用相当大的力量去投入教研，培养专业课名师，这是个严峻的挑战。随着考研竞争的加剧，中小考研机构的生存处境会越来越尴尬。